没法证明自己的“死亡”。
真是可笑。
他越想,头痛感就越重,眉头皱得越来越紧,模样很是不适。
“别想了,亲爱的,”克洛斯亲亲他的脸颊,去窗边关紧了窗户的缝隙,“睡一觉,缓一缓。我们后面还有任务呢。”
格拉西亚疲倦地倒回床铺,合上眼睛,向被子深处缩了一点。
“我去找医生,你好好休息,”克洛斯放低了声音,“我关灯啦。”
格拉西亚低低应了一声。
屋里陷入灰暗。
只有屋外的灰色天空带了一点算不上亮光的亮光。
时钟滴答滴答地走,壁炉里的火柴噼噼啪啪地响。
屋里涌起燃烧不充分的烟熏气息。
睡梦中的格拉西亚长大了嘴巴,觉得有点呼吸不畅。
但街上的风雪愈狂妄,狠狠撞着窗户,出骇人的敲击声,强迫格拉西亚向被窝深处蜷缩。
他又想起了克洛斯……那个站在疗养舱里,耳朵光洁如新的克洛斯。
他盯着自己,蓝色的眼睛闪着蓝色的火焰。
“我死了,格拉西亚。”克洛斯的额头贴着疗养舱的舱壁,压出一片青的平坦皮肤,“你什么时候来陪我?”
然后就是漆黑如墨的黑暗——无穷无尽的黑夜。
【五。】
“这个,就是迷惑草。”慈祥的医生颤巍巍地举起手,将小玻璃瓶里的植物给格拉西亚。
格拉西亚接过来仔细打量。
这就是最最最普通的一株绿色草叶,分五个分支,边缘有锯齿状的花纹,中央染着几滴血。
“你当时从我手里把草夺过去了。”克洛斯把自己的手摊开来给他,“咱们都出了点血。”
他的手上确实有一道伤。
但格拉西亚没有。
“愈合了?”克洛斯惊奇地拿起他的手掌观察。
“满身积雪的人影放大之后像个野兽;手上出血后夸大事实,幻想自己泡在血水里——这种病例以前生过。”医生告诉他们,“确实生过。”
“可冬白熊……它追着我。”格拉西亚分辩道,“村里的人都到了。”
“村落周围有冬白熊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。”医生笑着问,“你确定它追的是你,不是那个村落?”
格拉西亚哑口无言。
他想解释,但找不出证据。
他没有证据。
从光脑记录到身体状态,都没有任何异样。
或许他应该给自己搞一个摄录机,随时随地记录自己的行为举止。
摩洛起了通讯请求。
格拉西亚示意对面两人安静,接通了通讯:“怎么了?”
“委托人有了新的安排。”摩洛告诉他,“曼恩城很快会迎来拜神礼,广邀领地内的人们前来参与,届时会放松对曼恩堡中成员的出行限制,也许有机会接委托人离开,你们可以留意。”
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格拉西亚点点头,“我们怎么和委托人直接联系?”
“再等几天。拜神礼的时间还没有正式宣布,堡中管制依然森严,现在没法直接联系委托人。”摩洛回答他。
“那你是怎么联系他的?”格拉西亚很不客气地问。
摩洛笑了笑:“所以我是陀斐特的管理者,而你只是星际的漫游者——”
格拉西亚的表情变了,张嘴想说什么,但摩洛的动作比他更快,抢先一步挂断了通讯。
格拉西亚被他气得瞪大了眼睛。
对面一老一少两个人着他的表情,都有点不明所以。
“怎么了,亲爱的?”克洛斯问他。
“他敢挂我电话!”格拉西亚的声音都抖了。
克洛斯安抚似的轻拍他的脑袋。
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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