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书萱以前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会选择屈服，今日她明白了。
唐书萱直接跪下身去，说道：“王爷，虽然奴婢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，但是奴婢明白一件事情，如果王爷一直在这里悼念过去的话一切都只能是在回忆中。大管家至死都觉得能够为王爷做事是最大的荣幸，既然如此，王爷就不该在这个时候去想那些没用的事情，该怎么做，王爷心中应该是最清楚的。”
“你可知道，害死林之的人是谁么？”
“我知道，是太子和三皇子。”
既然无法躲避，那就直面，有什么情况也好早点解决，唐书萱第一次发现自己也能有这样的勇气。
沉默如山，辰王似乎在一瞬间将他的情绪掩藏得深不见底，如同平日里的他一般平静，没有任何言语，却让人感到莫名的压抑。
唐书萱仍然跪在地上，不敢再出声。
她不了解辰王，所以她不知道辰王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，她只能相信辰王不会对她怎么样。
时间似乎停滞了，屋内只有沉默和呼吸声。然后，辰王突然开口道：“你怕死吗？”
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，却让唐书萱的心脏瞬间紧绷起来。
“奴婢怕死。”
“你倒是有自知之明。”
“奴婢只是一个普通人，当然会怕死，人之所以怕死，是因为还有放不下的地位权利，或者对自己特别重要的人。”
“那么你呢？”
“奴婢不想死就是因为奴婢单纯的害怕死亡。”
话语落下，室内再次陷入了沉寂。
李慕重深深地看了唐书萱一眼，终于开口道：“起来吧。”
唐书萱闻言，默默地站了起来，静静地站在那里。
李慕重眉头一挑，突然笑了，薄唇轻启，“本王记得不止一次问过你是不是怕本王，对么？”
唐书萱点了点头。
“虽然问了那么多次了，可是本王今日还是想要问一句，你怕本王么？”辰王看着唐书萱，就好像如果她一句没有答对，他就会杀了她一样。现在的辰王未必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。
“怕。”
“为何？”
“不知道，只是觉得怕而已。”
李慕重直接拿起了酒壶喝酒，待她说完，他才缓缓开口道：“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，难道不是因为本王随时随地都能要了你的命么，就算你做的再好，只要本王觉得不好就是不好，只要本王想要杀你，你就难以逃脱。”
“若真是那样的话，就不是王爷了。”
李慕重的手顿住了，他一双沉冷的眸子定定地注视着唐书萱。
以往他听到的不是奉承的话就是诋毁的话，没有一个人会这么直白的告诉他，有些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。
气氛凝固了片刻。
李慕重轻扯嘴角，勾起一抹冷笑，随即继续往嘴里灌酒，到最后大部分的酒都浇在了他的脸上。
借酒消愁愁更愁，这样的道理谁不懂，只是都觉得只要醉了就能有一刻的平静。可是多少次的梦回，还是能够看到那些自己不愿回想的过去，那些是无法忘记的。
李慕重猛地一拍桌子，身体一跃就跃到了桌子上。他指了指旁边的凳子，“坐过来。”
唐书萱知道辰王虽然行为有点奇怪，但是一定是没喝醉的。可是就算是没喝醉，这样的行为还是让她心里有些害怕。
“那样的话你都能说的出来，难道还有什么是你怕的么？”
唐书萱无奈，只得坐过去。
她一坐下，辰王的一只手就搭在她的肩膀上，“你见过本王杀人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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