失去重心，像球一样从楼梯上滚了下去。
沈哲行好像被魔鬼附体了一样，面无表情的看着沈修翊滚下楼梯。
直到沈修翊停了下来，看着满地的鲜血，他才猛然回神，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，脑子一下子懵了。
他干了什么？
他居然把自己的父亲推下楼梯。
不！
不是他做的。
他怎么会把自己的父亲推下去。
这些年，他囚禁生母，就是害怕她会伤害养父养母。
可是他没有想到，自己用尽全力保护的养父如今差点儿死在自己手里。
不！
这不是他本愿。
他不想的。
不想的。
傻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一会儿，沈哲行似乎才记起来，疯了一样的跑到沈修翊身边，将他从血泊中抱坐起来。
“爸，你怎么了？爸，你别吓我？我不是故意的……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？我……我不受自己的控制……对不起爸，对不起……我……我送你去医院……”
沈哲行四下看了一圈。
周围一个人都没有，也没有车辆经过。
他根本无法把沈修翊送进医院。
他哆嗦着染血的双手，从兜里拿出手机，拨打
在等待120时，他每隔一会儿，便会拿手去探沈修翊的鼻息，生怕沈修翊就这么没了。
“爸，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你不要怪我好不好…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“爸，我不是人，我是混蛋，您对我那么好，我……我怎么能伤害你……我不是人……我对不起您……”
沈哲行抱着沈修翊的头。
突然，手掌心一片湿热。
他摊开手掌心一看，发现手掌心里全是血。
他立刻翻过沈修翊的面才发现沈修翊后脑勺磕破了，大团大团的鲜血从里面涌出来，才片刻的功夫，便已经染红了两个人的衣服。
沈哲行登时慌了。
眼泪疯狂落下来。
他用手捂着沈修翊的伤口，以为这样血就不会流了。
“爸，别怕，我不会让你出事的，爸……不怕哈……120马上就来了……我马上送你去医院，我们没事的……爸……”
此时此刻，沈哲行恨不得杀了自己。
他怎么会对自己父亲下手？
怎么能——
隔着薄薄的衣料，他清楚的感觉到沈修翊的体温正在一点点流失，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微弱。
他登时失去了主意，慌乱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。
“爸……你不要死……我求求你，不要死……呜呜……对不起，对不起……都是我的错，你醒过来好不好？”
在他悲伤的哭泣中，120终于来了。
在被送去医院时，沈哲行一直坐在旁边，紧紧地握着沈修翊的手，医生正在给沈修翊抢救。
“患者是怎么受伤的？”
医生在抢救，护士则在写病历。
沈哲行哆嗦着回答：“从……从楼梯上滚下去了……后脑勺受伤，流了好多好多血……好多好多血……”
他脑子里此刻全部都是血。
满目的血。
全部都是他父亲的血。
护士没有多问，一边记录一边继续问：“病人有没有过敏史？叫什么？多大年纪？”
沈哲行全部都一一回答。
救护车呼呼一路响着，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医院，几个护工合力将沈修翊从救护车上抬下来，送到急症室。
担架上也染红了一大片。
沈修翊脸色白得像死人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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