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兀的,他从床上惊醒,浑身上下都汗涔涔的,脸上和脖子上都是不自然的绯红。
薄彧的手还揽在他的腰上,顾栖池垂下眼,看着身前的薄彧,剧烈地喘息着,又努力让自己不要发出声音。
屋内的窗户被关的严严实实,空调也在定时的设置里停止了运行,空气里浮动着闷热的潮气,还有压抑着的呼吸声。
顾栖池不敢动作,他僵硬地看着眼前的薄彧,手里死死拽着被子。
平常他一有什么风吹草动,薄彧一定会第一时间醒过来,今天不知道为什么,薄彧还在睡。
顾栖池悬着的心稳下来,松开了被子的一角,才发现自己掌心里满是潮热的汗。
他屏着呼吸,极为缓慢地迈出腿,跨过薄彧,努力不发出一点动静,以免惊醒薄彧。
可即便他再小心,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也没法改变,薄彧在听到琐碎的声音,就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。他伸出手,捞住顾栖池的手腕,嗓音也有点黏糊:“池池,你去哪儿啊?”
顾栖池头上的汗都要冒出来了,黑夜里,他眼睛清凌凌的,盯着薄彧,吞咽了下口水。
“只是去上个卫生间,你睡吧。”
薄彧却下意识地想要爬起来:“我陪你一起去,给你守着门。”
顾栖池的心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上,他呼出一口气,强装镇定,把薄彧的手掰开。
“不用了,我很快,你快自己睡。”
薄彧困得睁不开眼,还想继续开口,又被顾栖池按回去:“我真的很快,薄彧,不用陪我。”
他今晚被顾栖池那个无心的吻撩拨了一晚上,大半夜才睡着,实在是困得要命,难得没在坚持,老老实实地睡了过去。
顾栖池喉结滚了下,看着薄彧昏睡了过去,也没穿鞋,就这么光脚走进了浴室里。
只是姿势有点奇怪。
浴室里的光被打得刺眼,顾栖池用冷水冲了两把脸,心情依旧没有平复下来。
他的手搭在洗漱台的边沿上,五指用力到泛白。
镜子上溅上了不少水珠,里面的人从耳根到脸颊到脖子胸膛,绯红蔓延开一大片,想忽视都难。
他抬手将水珠擦拭干净,又扑了把冷水,妄图个自己降温。
一墙之隔,门外的薄彧也睡不踏实,梦里的顾栖池像个狐狸精一样,反复和他纠缠,让人摸不住也抓不着。
良久,顾栖池的情绪才稳定下来,他坐在马桶盖上,看着垃圾桶里那条内裤,不断思索着要怎么把它毁尸灭迹。
家里的垃圾一直都是阿姨打扫丢掉的,薄彧和顾栖池没怎么自己动过手,贸然把垃圾带走,薄彧一定会发现不对劲,问他原因。
可他又不能说……
找不到合适的解决方法,顾栖池没忍住,生平第一次爆了粗口:
“草。”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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