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银面忘记戴了。
如此情形,定是他这张与他父王极为肖像的面容勾起了这些人的回忆。眼前的这些烈焰军大多是他的叔叔伯伯辈,他们用热忱的眼光看着行舟,让他有些不自在。
但他并没有任何举动,依然沉稳的站着,任由他们看。因为他知道,他们看的不是他,而是在透过他这张脸,看他们脑海中的云南王。
去库房取武器的沈璧,一回来就看到他的一众兄弟们和他家主子无声对视着。他连忙将武器放在一旁,走过去,说:“主子,您已经好几日不曾合眼了,怎么不好好休息反而出来了?”
行舟看了眼被他放在一旁的武器,问:“发生何事了?”
沈璧犹豫了一瞬,说:“刚刚在城中巡逻的人来报,城外的那伙落草的贼人又有动作了。我正集结了人马,准备去将他们一一擒获,。
行舟点点头,几个走投无路的小匪寇而已,的确用不着他亲自前去。
他只嘱咐了沈璧一句:“铲除干净,别给城中百姓留下后患。”
而后,他又冲着眼前这一众人,道:“原本打算着,这次水患后,再好生拜访各位叔叔伯伯的。却不料”
说完,他笑了笑,冲他们深深的鞠了一躬:“行舟见过各位叔叔伯伯。”
烈焰军的那些老兵,在看见行舟面容的那一刻本就是热泪盈眶,甚是感动。如今见他又屈尊如此,心中又很是酸涩,纷纷围上来。
“少主,万万使不得啊。”
“快快起身。”
“少主子,不可。”
“”
行舟起身,沈璧将抱来的武器分发下去,又分别去马厩牵了马,准备飞奔城外,将那些贼人一股拿下。行舟刚准备回帐,用余光看到沈璧牵着马欲言又止的模样,他止了步子,回过头,问:“沈叔,有什么问题吗?”
沈璧走上前,凑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句:“主子,据说领头的那位,是前几日在土地庙施粥的小乞儿,当真要”
说着,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。
行舟蹙眉:“他?”
沈璧点点头:“听说,近几起打劫货郎的事件,就是由这个小乞丐带领的。而城外福来客栈被洗劫一空那日,这个小乞丐不在云州城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行舟又问。
沈璧:“主子忘了,我说过的呀,那日我随你去雍州,去粮铺买粮时遇到一少年同咱们抢粮。若非当时我手中的银钱,那最后十石的粮食可就集不齐了。那日,下着雨,那少年穿着大号蓑衣,我虽没能看清他的长相,可他脖颈间戴着的那枚乌木哨子我却是记得清清楚楚。”
“乌木哨子?”
沈璧微微颔首:“据我们的人说,城外那小乞丐项颈间就戴着一枚哨子。”说完,沈璧又补充了一句:“黑色的。”
沈璧见行舟的神情依然严肃,他想起方才行舟交代的要将他们铲除干净的话,心有不忍,又说:“那也就是说,这乞儿抢了货郎的银子并不是去吃喝玩乐了。他去雍州买粮,也是为了城中的百姓。”
沈璧一开口,行舟便猜到了他的心思。他没说话,只淡然瞥了他一眼。
“就他这般,暂且可以算是劫富济贫吧?”沈璧再一次试探他的口风。
行舟勾了勾唇:“沈叔,我明白你的意思。刚好,我正想去见一见这少年。”
说完,他转身回了寝帐,再出来时,脸上多了一张银色面具。
行舟从沈璧手中接过缰绳,一个翻身跃于马背上,而后又冲着沈璧说:“差人去查查近些天被抢的货郎,把他们的损失给补上,还有城外那间客栈。”
不等沈璧回话,行舟已经拽紧了缰绳,飞驰而去。
沈璧冲着远去的背影,大喊了一声:“得嘞,主子,我这便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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