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地跳，难以呼吸顺畅。
直到现在，他都感觉不到顾檀艺对纪家有任何感情。
他就那么低着头坐在那，一动不动，直到急救室的门打开，他忽然抬头，通红着眼睛抬头。
医生看到他的眼神吓了一跳。
“她什么情况？”
医生没认出他是谁，因为他现在满脸顾檀艺的血，像对普通人一样怒骂他。
“你们是夫妻吧？你是不是男人？”
纪夜爵僵硬地站直，高大的身影带来压迫感，医生顿时吓了一跳，以为他要冲过来打人。
“是。”他只是回了他一个字。
“哎，你老婆都这样了你还不注意房事，现在不仅孩子没了，人也要没了，败血症引起的肾衰竭心脏衰竭，刚刚送来时心脏已经休克，就算救活了，以后随时有猝死风险。”
“还有她的身体其他内脏，颅内，多处出血，我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挺到医院来的，哎。”
医生想到这，最终还是叹口气。
“这段时间好好陪陪你老婆吧。最好别告诉她怀孕的事。”
医生说完，摇头，走开。
纪夜爵的脑袋“嗡”的一下炸开，耳边嗡嗡作响，竟听不到周围的声音。
再张口时，他都不知道眼前的医生已经走了。
“你说的是谁？”
却没人回答他。
眼前空荡荡，纪夜爵一笑，正庆幸自己产生幻听，就见一个护士拿了一份协议出来。
“先生请节哀，这是一份胎儿遗体处理协议，请签字。因为这位太太有血源性疾病，按规定就不走正常遗体处置流程，直接按照医疗废物收集处置。”
“血源性疾病？”纪夜爵颤抖着手，接过那份协议，仔细看了几遍。
当看到上面写着胎儿已经三个月大，成型了，他再也控制不住，撕了协议，脑中全是顾檀艺七窍流血，心如死灰的眼神。
他的心脏抽痛，控制不住地疼。
高大强壮的男人，这一刻竟要扶着墙才能站稳，连呼吸都艰难。
原来，她真的病到……
他甚至不敢往下想。
“先生，你要接受现实啊。不要妨碍我们医院正常秩序，就算你不签我们也是不能把那个死胎给你的，必须按医疗废弃物处置。”
护士捡起地上协议，叹口气。
她理解他的心情，“那我后面让孩子妈妈签字吧。”
听到这，纪夜爵竟爆睁双目，怒声道：“你敢！”
怎么能让顾檀艺知道这个孩子的死讯，还是这种方式被处理的，她根本经受不起。
“再去打印一份。”他深呼吸一口，尽力找回理智，做出最有利于顾檀艺的选择。
她无法承受的，就让他来替她承受，即便知道那个死胎大概率也是个野种。
想到这，纪夜爵想杀了那个让顾檀艺一再怀孕的男人。
最终，他在协议上签字，听护士安慰他多陪陪顾檀艺最后几个月时间。
“几个月？”他捏断了笔，煞人的眼神盯着那小护士。
小护士吓得结巴。
“可能有七八个月，可能少点，有什么你找医生，我先走了。”
纪夜爵太阳穴再度抽痛，如针扎，在混乱的记忆里，忽然出现他们的婚礼现场，那是顾檀艺最美的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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